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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動情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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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湛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。

他的眼中還盯著聶瀟, 上一次情緒激動, 與林拙爭吵,也是因為聶瀟。

他還以為, 她上次執意要讓聶瀟出糗, 剃掉眉毛和頭發,是因為心中過不去那個坎,因愛生恨。

沒想到,林拙說的是真的。

她已經全然不將聶瀟放在心上了。

——他與聶瀟其實長得有些像, 都繼承了父親眉眼,曾經, 他還遮住下半臉,扮成聶瀟的模樣去捉弄過那些女修。

他遠遠見著林拙有幾分醉意, 趁著這個時候走近她, 也是想看看,她會不會將他認成聶瀟。

但她沒有。

她口中說出了另外一個名字, 這個名字,他在半個月前,從聶瀟的口中聽到過。

玄離真君。

真君啊……元嬰期的大能,被她這樣熟稔的稱呼, 他已然嗅到了一絲親密的味道。

這無妄山內,也不知她哪裏能夠不動聲色地結交一位元嬰大能,還讓對方出手送了她一件空間法器。

這林拙, 當真是不能讓人小覷。

在他怔楞時, 林拙似是被山風吹得清醒了幾分, 終於將他認了出來。

“聶湛?”她呆呆地看著他,“你在這裏做什麽?”林拙喝醉了之後顯得有幾分可愛,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,明顯能夠從她臉上看出她嫌棄的表情,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。

聶湛勾唇笑了笑,從懷裏掏出一壺酒來:“雲師兄賠給你一壺酒,我怎麽能落在雲師兄後面呢。”

林拙盯著酒看了一會兒,伸手接過酒:“我收下了,你走吧。”

聶湛眨眨眼睛,故作委屈:“你請雲師兄喝酒,不請我喝嗎?”林拙抱著酒轉身又回到亭內,留給他一個後腦勺:“我不和長得醜的人一起喝酒。”

聶湛被她噎了一下,依舊厚臉皮地跟了過去,坐在了林拙的身邊。

他單手撐著下巴仔仔細細地去看飲酒的林拙,忽然發現,她的修為又增加了。

前不久去孔雀谷的時候她才從練氣五層進階,這會兒居然已經練氣七層了。

他是知道林拙丟了這件事的,雲泊舟沒有瞞著她。

但是林拙回來,他卻是剛剛才知曉。

哪怕練氣期晉升要比後期容易得多,她的這個速度,也實屬驚人。

想來……是去了某處靈氣豐盈的地方。

“林拙,”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,“你這幾天去哪了?”林拙飲一口酒,一本正經道:“去了一個沒有醜八怪的地方。”

聶湛表情僵住,接連三次被她說醜,饒是他金剛心也有些受不住。

他皺起眉頭,湊近她:“我真的很醜嗎?”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林拙的面前,兩人鼻尖對著鼻尖,額間發絲甚至都要勾連到一起。

這麽近的距離,足以讓林拙看清楚,對方如玉般的肌膚,以及那一雙深邃多情的眼。

場面如此暧昧,林拙卻正好打了個酒嗝:“嗝——醜!”“咚!”林拙醉倒在桌上,聶湛笑容一窒。

連醉倒前都不忘說他醜,林拙這是有多不待見他!他恨得牙癢癢,看著林拙柔嫩的側臉,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她臉頰。

手剛一伸出,就被一道勁風擊開。

他整個右臂被這一擊弄得酸麻異常,他擡頭,正好對上一氣勢淩冽的黑衣男子,威壓浩蕩,讓他僵直在原地,連手指都不能動一分。

他擡眸看向對方,只見男子劍眉飛揚,金色眼眸如星,褐發披散在身後,被風獵獵吹起,盡顯野性桀驁。

仿佛蒼茫天地不在他眼中,亙古銀河被他踩於腳下。

黑衣男子察覺到他的視線,冷冷瞥他一眼,而後將林拙抱入懷中。

他的動作極其輕柔,連發絲都小心翼翼地攏好,仿佛對待什麽易碎之物。

這一刻,天地與銀河都比不上手中珍寶,眼中唯倒映出她一人。

堅硬的臉龐線條,似乎也隨之變得柔和了幾分。

“離她遠點。”

對方丟下一聲警告,帶著林拙禦空而去。

直到對方的身形消失許久,他留下的威壓才散去。

聶湛起身,猛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
他舔了舔唇角,莫名又笑了起來:“玄離真君啊……”他很快猜出了玄離的身份——那金眸,那威壓,不是鎮獄兇獸,又是誰?只是他沒有想到,一頭獸,竟也跟人似的有了道號。

還和人一般,動了真情?有意思……聶湛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:“林拙這個女人,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

……玄離抱著林拙回到了沈淩霜的木樓。

他使了個障眼法,如入無人之境一般,帶著林拙進了她的那個房間,輕輕地將她放在了榻上。

他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趴伏在她的身邊,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。

她身上一股猴兒酒的酒香,混雜著一股莫名的清香,竟比琉璃草還要迷人。

他不知不覺,與她越靠越近,幾乎依偎在了她的身邊。

他支起一只手,撐著身子看她。

她斂著雙眸,長長的眼睫撲下來,像一團小扇。

眼睫下,是瓊鼻櫻唇,兩側的臉頰因為剛飲了酒,呈現出初春桃花般的色澤,粉嫩透亮,像是一整個春天的桃花都堆在了他心裏,風一吹,整顆心都被這色澤淹沒。

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忽然伸出手,戳了一下她粉撲撲的臉龐。

手指一摁,臉頰就陷下一個小渦,再一擡手,小渦便迅速彈起。

他像是找到了什麽樂子一般,樂此不疲地玩著這個游戲。

起先,他還怕會驚醒林拙,不敢用力。

後來,見林拙睡得沈,他甚至輕輕地掐了一把。

收回手指時,不小心擦到了她的唇上。

柔膩的手感自他指尖劃過,仿佛也在他心上撓了一下。

他莫名起了一個戰栗,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兩只尖耳。

他窘迫地獸耳收回,榻上的女人卻不知夢見了什麽,一伸手朝他揮來,掌心正好壓在了他的耳朵上。

他渾身一僵,險些把尾巴也露出來。

而後,他聽到林拙在睡夢中小聲嘟囔:“聶湛,你離我遠一點……”她翻了個身,正好與他面對面,鼻尖對著鼻尖——是剛才那個男人靠近她的距離。

自她與雲泊舟喝酒,他就一直化作貓身,隱匿身形,趴在觀雲亭的檐邊守著她。

他本不欲現身,可那聶湛與她如此親密的一幕撞入他眼底,他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。

憤怒使他釋放出了浩蕩的威壓,只為了死死地壓制住聶湛。

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築基,他竟然以元嬰修為去欺負人。

恃強淩弱,從前他最為不恥的事情,如今,他卻在自己失控的怒火下做出了這件不恥之事。

玄離看著林拙近在咫尺的面龐,雙目漸漸迷茫了起來。

為什麽一遇到她,就會失控?明明知道她是奪舍之人……他思緒紛亂,決心起身,離開林拙的身邊。

卻在此時,林拙似乎是睡得不舒服,忽然向前拱了拱。

這一動,二人的唇瓣便親密相印,玄離再也控制不住,“蹭”得一下,將尾巴露了出來。

“誰!”正好踏進木樓,在走廊行走的沈淩霜,忽然瞥見窗上一條長影,還以為有人在木樓內舉著兵器。

那兵器似乎還有尖刺,看著極為滲人邪性,絕不會是木樓內的人該用的。

她急匆匆地循著影子踏入那個房間,卻只見林拙在榻上酣睡,臉頰潮紅。

她的懷中,安然地抱著一只白貓,那白貓醒著,湛藍的眼瞳一動不動地望著林拙,見她進來,連眼角都沒有分給她,長長的尾巴左右搖擺。

沈淩霜松了口氣:原來只是貓尾巴。

她退出了房間,讓林拙安睡,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間,才猛然想起來:不對!貓的尾巴,有那麽長嗎?她當即折返回那個房間,見林拙仍然睡得香甜,她懷中的那只貓,卻不見了。

……睡了長長的一覺之後,林拙終於睜眼醒來。

她一醒來,就發現自己不在觀雲亭,居然在木樓的床榻上。

奇了怪了……她使勁回想,也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。

難不成她夢游了?她收拾了一下,從床榻上下來,朝外走去,看能不能找到一個人問問。

一走出去,就沈淩霜端坐在主廳。

“醒了?”沈淩霜淡淡地瞥她一眼,“醒了就離開吧。”

林拙看了看,四下無人,大膽地湊到沈淩霜身邊撒嬌:“小姨,不要趕我走嘛。”

這木樓住的比洞穴舒服多了,她才不要回去睡冷冰冰的石床。

沈淩霜心中一動,面上卻還是冷若冰霜:“為了你好,回去。”

“哦……”林拙耷拉著腦袋。

雖然知道沈淩霜是為了在外人面前造出兩人不和的假象,以免將她牽扯到某件事情之中,但被她這麽一潑冷水,還是有些難受。

“那我走了……”林拙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的,簡單對沈淩霜道,“帶回來的貓都還在靈獸袋裏,明軒說現在給它們治病會暴露它們的獸性,要你回來才能壓制住……”沈淩霜皺眉:“都在靈獸袋裏?包括那只白貓?”林拙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:“對啊。”

沈淩霜不動聲色地將這筆賬記下。

她沖林拙點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等她抓到是哪個野男人敢變成貓與林拙同塌而眠,她一定要揍得他滿地找牙!作者有話說:大荒娛樂報:聽說《道侶的浪漫旅行》這個綜藝節目對你們發出了邀請,你們會去參加嗎?林拙:不會。

大荒娛樂報:為什麽?林拙:我覺得他不適合。

大荒娛樂報:那您心中適合玄離真君的節目是?林拙:《變形記》。

玄離:……——安利一下基友的文,前段時間她抓著我討論到半夜三點才定下來的文名文案和封面,看在我們兩討論完之後抱頭同禿的份上,給個收藏吧=3=四年前我還沒開始寫文的時候就是她的讀者了,收藏絕對不虧~《贈我玫瑰》by溫涼盞宋夏的名字是一種玫瑰,人也像千嬌萬寵的玫瑰,家境優渥,長得漂亮,父母朋友男人都愛她,小說裏的瑪麗蘇本蘇。

不過,這都是過去式了。

現在,她就是個身背巨債,沒人疼沒人愛,下面條都不舍得加個雞蛋的小可憐兒。

她琢磨著,自個兒都這麽可憐了,也別講什麽以德報怨用愛感化仇敵那一套了。

那些害她的,一個個的,統統別想逃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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